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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5章 番外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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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5章 番外1

現在是1982年。

這是空軍某試飛大隊的訓練場。

空闊的訓練場上,一群穿著雪白的空軍服飾,面色黝黑的軍人,擡頭望著蔚藍的天空。

晴空萬裏,萬裏無雲。

安靜的空氣中,只有空中的電流發出嗡嗡的聲響。

一滴汗珠落在地上,他望著天際線上,一個隱隱出現的黑點,幹裂的嘴唇磕了一下:“她回來了,鄧珍回來了。”

頓時,人群中一陣躁動,有人拿起對講機,講了起來:“洞洞拐,按照原計劃降落。over!”

“洞洞拐收到。over!”對講機裏傳出一個女孩子既沈穩,又不失青春活躍的嗓音。

一架銀白色的小型殲-12在藍天上劃出一道銀色的閃電,朝著地面上黃色的h型目標飛去,只見離地200米時放起落架,落地500米,穩穩停在了那個h型的標志中。

試飛大隊的大隊長回頭,對拿著對講機的王騰說:“這真是頭一回開殲-12?”

王騰斟酌了一下,才說:“在我們紅巖軍區的時候開過民兵隊的蘇-27。”

“你們真是不要命了,敢讓孩子開著那玩藝兒上天?”大隊長吃驚的說。

王騰的臉上這回展現的,就是帶著滿滿的自豪的笑:“我們紅巖軍區,她是唯一一個敢摸飛機的女兵。”

“初生牛犢不怕虎,以後可不敢那麽幹,蘇-27的傷亡率在5%,你們怎麽能拿小孩子的生命開玩笑。”大隊長說。

蘇-27,是蘇聯曾經援助給華國的老戰機,混身每個零件都叮嚀哐啷作響,起飛難,降落更難,而駕駛戰鬥機,哪怕是訓練,一旦過程中發生意外,沒有傷,只有亡,所以要慎之又慎。

王騰給大隊長敬了個禮:“好的。”

看鄧珍從飛機裏出來,一幫人朝著她走了過去,大隊長握了握鄧珍的手:“飛行演練特別成功,恭喜你,鄧珍同志,回去記得好好訓練,國家總有崗位需要你。”

珍妮摘下頭盔,滿臉是汗,本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,但是在聽到回去記得好好訓練,國家總有崗位需要你時,笑容凝結在臉上了。

轉頭,短發,瘦高高的小姑娘看著王騰,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。

王騰抿著唇搖了搖頭,珍妮依然執著的看著他。

“走吧,回軍區。”王騰眼神示意。

珍妮還是不想走,倔犟的看著大隊長,想從他的臉上看到原因,看到為什麽。

今天是空軍某大隊試飛員的選撥現場,鄧珍為了這次考試,在紅巖軍區開著一架破蘇-27整整練了兩個月,皮都曬脫了幾層,筆試全部100分,才拿到這次選擇的資格。

她也是選擇中唯一的女兵,也是最後一個飛的,她自信自己比那些男戰士開的更好,為什麽她會落選。

就像她出發前,張邁躍說的那樣,女孩子在某些行業,哪怕做的再好,人們更傾向於,選擇男人?

但她分明做的很好,她還跟嬸嬸說過,自己這回肯定會成功的。

這叫她回去,怎麽有臉面對嬸嬸。

“快走,這是命令。”王騰又說。

大隊長,考官都已經離開了,現場的軍人們忙忙碌碌,正在讓一架架殲-12入庫,珍妮給王教官瞪著,雖然心不甘情不願,但還是從空軍大隊出來了。

出來之後,上了車,王騰開上車,才說:“不是你的問題,就在昨天晚上,有一個叫吳榮根的飛行員,開著一架米格-19,叛逃到對岸了。”

珍妮乍一聽到,楞了一下,心說,一個飛行員判逃,跟她有什麽關系。

但隨即又恨不能搗自己一拳頭:血統,還是血統的問題。

她的母親是m國的吉普賽人,這才是她不能入選最大的問題。

“回去之後到咱們通訊組工作吧,通訊組的工作輕松,你媽不也想讓你輕松一點。”王騰說。

珍妮坐在副駕駛座上,半天,終是一言不發,但是鼻孔裏的氣特別粗,眼淚在眼眶裏打轉。

“你倒說句話呀,回去會不會想不開?”王騰吼著問。

“報告連長,不會。”珍妮也在吼。

“會不會玩沖動那一套,搞自殺什麽的?”王騰又問。

珍妮眼望著前方,憋了半天才吼了一句:“就算您自殺了,我也不會。”

王騰頓時楞住,這叫什麽話?

這丫頭各方面都好,就是性格太倔。

王騰在她16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她,給她當教官,到她從空軍某學院畢業,調到紅巖,是她的連長,跟她算是老相識了,但是,從來沒見過,這丫頭跟誰多說過幾句話,也從來沒見她笑過。

有些男兵取笑,說鄧珍是個木頭人,有時候他也覺得,這丫頭什麽都好,就是個木頭人,作為全紅巖軍區最漂亮的女孩子,沒有一個小夥子敢追,就說她的性格有冷。

在王騰看來,這丫頭不止冷,還倔,倔的就像一頭牛。

到了軍區門口,車還沒停,她突然一把打開車門,下了車,給王騰敬個禮,飈嗖嗖的,轉身就跑。

王騰加了一腳油,轉身剛想走,突然就看見,硬沖沖的鄧珍的身體在一瞬間,變的柔軟了,而且,她伸開雙臂,像一個女孩子一樣,特別輕躍的,朝著一輛車跑了過去。

真是奇怪,鄧珍居然會有,像女孩子的一面?

那一輛嶄新的吉普車,車前面站著一個個頭高高的小男孩,臉蛋長的特別周正,嘴裏唆個冰棍兒,正在眼巴巴的看著遠處。

而鄧珍跑過去之後,把車前的小男孩子舉了起來,抱著他,轉了個圈。

王騰最早的時候,就是鄧珍的軍訓教官,看著那個瘦高高的小男孩,盯了半天,才說了一句:“這不那個小土豆?”

曾經到軍區看望過珍妮的傑瑞,還是一只小土豆,但現在,他已經抽條子,長成一個瘦小子啦。

蘇櫻桃正在車上修自己的《輕工廠股份制改革規劃書》,傑瑞開始拍車門了:“媽媽,我姐姐來啦。”

放下規劃書,打開車門,蘇櫻桃還沒問,珍妮立刻說:“沒考上。”

既沮喪,又難過,又不知道該怎麽說。

蘇櫻桃其實早知道這個結果,因為今天一早,鄧昆侖在首都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就說,全軍通報,說有一個飛行員叛逃到對岸了。

華國就是這樣,很多事情,要不發生什麽意外,湊湊和和,大家也就過了,但萬一出一件惡性.事件,政策刷的一下收緊,就得冤死一幫無辜的。

一個飛行員叛逃,據說到了對岸,當時對岸就獎勵了5000兩黃金,還授予了大校職位。

在國際上,報紙新聞整個傳開了,今天一早,博士就看到了,那位飛行員和對岸高層握手的新聞照片。

就是可以憐了珍妮,跟那個王八蛋任何關系都沒有,但這麽優秀的女孩子,在飛行員的考試中,被刷下來了。

“上車吧,去接你叔。”她說。

這時候說什麽都沒用,讓孩子自己消化吧。

鄧昆侖這趟是出了趟國,參加世界重型機械展覽會,今天也才剛回來,要在秦州下飛機。

蘇櫻桃這車也才是剛換的,接博士只是順帶,飈一趟她的新車,才是蘇櫻桃真正的目的。

今年,博士已經44了。

畢竟是出國,從飛機場出來,穿著雪白的襯衣,手臂上搭著藏青色的西裝,遠遠望去,那叫一個風度翩翩。

不過,博士臉上也帶著一絲釋懷,問了珍妮一句:“沒考上吧。”

在得到確定的回答之後,他簡短的說:“回家。”

博士這趟是去了趟m國。

回來當然大包小包,而那些包,由跟他一起出國的吳曉歌,放到了吉普車的後備箱裏。

曾經是小土豆,現在抽成高梁桿子的傑瑞趴在後座上,看爸爸打開一只行李袋,從中取出個四四方方,但是,用赤橙黃綠的顏色區分的小方塊來,就好奇的問:“爸爸,這是什麽呀?”

博士笑了一下,還沒說話,吳曉歌把那只魔方給打亂了,打亂之後遞給了傑瑞:“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,你試試能不能把它的顏色覆圓,好不好?”

這是一個四階魔方,吳曉歌回來的時候,在飛機上玩了一路,最快覆圓它,用了四個小時,不吃不喝。

不過傑瑞比一般孩子聰明,他想看看,這小家夥兩個小時內,能不能覆圓它。

博士上了車,看珍妮悶悶不樂的,於是說:“在部隊幹文職也不錯,飛行員領域,就連m國那麽自由,開放的地方,都不向女性開放,咱們華國目前也沒有,你考不上也沒什麽的,放寬心吧。”

蘇櫻桃跟博士的看法是一樣的:“對啊,搞文職。這回我讓你叔給你買了些化妝品,鄧昆侖,你給孩子買了吧。”

這麽多年,蘇櫻桃自己沒生女兒,一直在致力於,把珍妮打扮的美美的。

可惜這丫頭一身短發,一件線衣穿三季,冷了就在外面套件外套,從來不修飾自己的邊幅。

父母都這麽說,珍妮還有什麽話說。

“叔叔,我拼好啦。”傑瑞不悶不哼了一路,突然舉起魔方,對吳曉歌說。

吳曉歌看了一下表,只過了十分鐘啊。

這小子就把一個四階魔方給拼好了?

“還有更難的嗎,這要真好玩呀。”傑瑞捧著個魔方說。

吳曉歌連忙把魔發塞到了旅行袋裏,然後說:“還有更難的呢,回家讓你爸跟你比賽拼去。”

他得瞞下來,這可太丟人了。

他好歹也是新華國第一代上了清華的大學生,拼起魔方來,居然比不過一個十歲的孩子,這要瞞著,不能告訴任何人。

轉眼車就進了秦城重工的廠區了。

家還是那個家,還是在輕工廠的小白樓,不過六年過去了,這地方跟原來也完全不一樣了。

俗話說的好,錢在哪兒哪兒好,秦州可是整個紅巖,比省城都繁華的地方,現在已經改革開放了,小商小販到處都是,路上每一個門面裏都是做生意的人,土地管理辦法還沒處來,人們見縫插針,處處蓋的是房子。

在這種擁擠,嘈雜的環境中,被幾十畝農場環繞著的小白樓簡直就是一方凈土。

“喲,鄧博士回來啦?”下車的時候,碰上張愛國家段大嫂,她笑著說。

張愛國年齡大了,雖然還沒退休,但已經退居二線了,而段大嫂呢,現在可以說是廠裏比較風光的那一類人了。

就那麽糊糊塗塗養大的幾個孩子,兩個兒子在部隊上,一個還是空軍,還有一個兒子考上大學了,最次的一個,現在在秦城重工車間裏工作。

人嘛,年青的時候拼崗位,拼工資,年齡大了,拼的就是孩子。

而最叫段大嫂得意的,則是她家小愛。

誰都想不到吧,小時候普普通通一個小女孩子,一開始是在輕工廠搞點小業力,但現在自己開了一個服裝店,專門做著賣服裝,一個月的收入,比他爸的工資還高著兩三倍,上個月居然賺了一千塊。

整整一千塊呀,賺到錢,立刻給段大嫂買了三金。

現在的段大嫂,金耳環,金戒指和金項璉都戴上了。

博士向來不怎麽跟這兒的女同志們聊天的,也不過點了點頭。

而段大嫂呢,顯然今天是有什麽事情來堵博士兩口子的,堵著博士,還是不肯讓他走,就問了一句:“聽說博士去的是m國,你家那個湯毛在m國過的怎麽樣,還回來不?”

她這麽一問,蘇櫻桃和傑瑞幾個,才恍然大悟似的想起湯姆了。

“對啊,你這回去,見湯姆了嗎?”蘇桃也說。

湯姆出國,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,那是1979年,正好國家要選撥,送一批年青人出國留學,張愛國的兒子張必成,以及宋正剛的兒子宋長征都報了名,爭一個名額,湯姆一輩子的好運氣,據說在首都,他因為乖巧,積極,最第一個被敲定名額的,當然最後是他爭到了。

然後張必成上了軍校,現在在空軍某部服役。

宋長征則考上了人民大學,現在已經畢業,據說在首都坐機關,是一名人民幹部了。

自那以後,段大嫂就經常愛來問問:“你家湯毛回來了嗎,還回不回來。”

孩子一養大,只要出了門,就跟離了弦的箭似的,兩國本身就離得遠,倒是可以打電話,但據說湯姆總搬家,而且,他也不可能經常打電話,至於寫信,湯姆可沒那種習慣,他在家的時候還好,這一走,就跟黃鶴似的,寥無音訊了。

所以蘇櫻桃也看著博士呢:“湯姆呢,你見過他嗎?”

說起湯姆,博士去了m國,當然見過。

不過,不是湯姆主動來找博士,而是博士千辛萬苦,千裏迢迢去找的他。

而且,倆人之間還生了一場氣,博士是臭罵了湯姆一通才回來的。

不過關於湯姆的事情不能在這兒說,畢竟剛下班,老鄰居都在,博士是打算在床上慢慢跟蘇櫻桃說的。

至於段大嫂,蘇櫻桃一直說,她的心思是,最好湯姆從此永遠不要再回來,一直留在國外,她的心裏就會舒服,要湯姆回來了,她心裏就會不高興。

還說讓博士不信走著看。

79年送到m國的公派留學生們,可是國家公費派出國留學的,要不回來,那堪比叛國,所有人都希望他們能去幾個,回來幾個,為什麽有人會不希望湯姆回來?

博士不屑於去揣摩段大嫂的心思,提起旅行包,轉身進門了。

蘇櫻桃給博士列了個單子,單子裏有一個lv的包,那是她除了化妝品之外,最期待的東西,這不,拉開行李袋就想看,博士有沒有給她買,有沒有買到她的心思上。

活了兩輩子,蘇櫻桃很看得開,錢留著沒有任何用,該花就得花,尤其得花在自己身上,讓自己開心最重要。

不過一回頭,又差點撞上段大嫂。

都是老鄰居,但蘇櫻桃跟白娟的關系都比跟段大嫂好一點。

而且兩家子並沒什麽交際啊,她咋今天看起來既熱絡又好奇的。

“你家鄧珍今天去考空軍了吧,看她不高興的樣子,一看就是沒考上。”段大嫂說著,踮起腳,想摸一下珍妮的腦袋。

蘇櫻桃打開了旅行袋,看到一只黯紅色的漆皮包,摸上去手感是真好,鍍了銀的拉璉銀光閃閃,這恰是她想要的包,不錯,博士挑的這個顏色,恰襯她最近新買的一套衣服。

不錯,博士的眼光和審美一直是在線的。

擡頭,看段大嫂臉上帶著好奇,又有點諂媚的笑,蘇櫻桃突然發現她今天的來意了。

鄰居之間也有攀比。

湯姆出國了,張必成和宋長征沒出成,李薇不甚高興,但至少能維持面子,段大嫂的不高興,差點就要寫在臉上了。

私底下,跟好多人念叨過,說鄧長城本身就是個m國的孩子,據說在m國還有遺產,這一出去,保準就不回來了。

人嘛,年齡大了,都喜歡比較孩子。

張小愛開服裝店賺得多,段大嫂就要大說特說,很多時候,你不拿自身跟鄰居,親戚比,但是,你不得不成為他們生活中,幸福感的來源。

還有一點,雖然蘇櫻桃今年才33,但是珍妮和湯姆已經長大了呀,她迫不得已,提前加入了中年人團隊,而這個年齡段的人心目中,孩子們的婚事,就是第一位的。

蘇櫻桃笑著說:“段大嫂是來說親的吧,是不是想給我們家鄧珍介紹個對象?”

“對啊,你家鄧珍想當飛行員,那是不可能的嘛,咱們家必成就是個飛行員,是軍人,還工資高,咱們知根知底,你家鄧珍也在部隊上,我家必成也在部隊上,兩個都是軍人,多好啊。”段大嫂心說,蘇櫻桃不愧是小白樓第一精的女同志,她都不用張嘴,就知道她是來幹嘛的。

珍妮今年22,從空軍某學院剛剛畢業,現在回了紅巖軍區,目前還沒有分配兵種。

張必成比湯姆他們年齡大一點,今年應該有28了,是一名空軍部戰鬥機部隊的飛行員,真要說珍妮想相處,是挺不錯的。

但是蘇櫻桃前幾天才聽白娟說,張必成談了一個社會上的女朋友,張愛國夫妻嫌那姑娘沒正式工作,是個社會人口,打死不同意,而那姑娘呢,性格也辣,跟張必成睡了之後,據說還懷上孩子了,最後是段大嫂帶著去悄悄打的胎,段大嫂兩口子還賠了人家些錢呢。

給女孩子介紹對象,首先得人品過得去。

張必成顯然人品不行,她又怎麽可能讓他跟珍妮處。

不過,顯然這還不是段大嫂的最終目的。

因為蘇櫻桃沒說話,從旅行袋裏一樣樣往外拿著些瓶瓶罐罐,紙盒子類的東西,一直笑呵呵的,以為她是樂意的,心情好,於是又說:“咱們必成現在是上尉,連級幹部,一個飛行員的苗子可不好找,肥水不流外人田,我看好的兒媳婦就只要你珍妮,皮膚黑,不打扮,人本分。”

這叫什麽話,珍妮可是空軍某學院四年優秀的大學生。

在段大嫂的眼裏,怎麽聽起來跟頭老黃牛差不多。

而且,緊接著,她又說:“咱們小愛讓我問問你,你們廠裏這茬換的工裝,不行就放到她那兒做?”

這才是段大嫂的最終目的。

把珍妮介紹給她家的優秀兒子,但是,要蘇櫻桃廠裏工裝的業務,介紹啥對象啊,全是生意。

所以,在蘇櫻桃看來,自家珍妮是全華國頂尖優秀的女孩子。

但在段大嫂眼裏,只是一個,知根知底,勉勉強強,她能看上的兒媳婦。

“您操心的太早了,我這鄧珍啊,至少目前不嫁人。”蘇櫻桃旋開一管口紅,在手臂上試著,笑著說。

段大嫂也在笑:“過了這個村,可就沒這個店,必成可是個飛行員,鄧珍最喜歡的,不就是飛行員嗎。給我們家必成主動介紹對象的人家,快把我家的門檻踏斷了,要不是我瞅好了鄧珍……”

“不是說她想嫁飛行員,她是想自己當飛行員。”蘇櫻桃合上品紅,收了臉上的笑說。

段大嫂雖然不知道昨天有個飛行員叛逃那種黨內發生的,巨大的,轟動性的事件。

但是,以她,一個戰鬥機飛行員母親的視角來看,這不是瞎掰掰嘛。

華國部隊上,從49年到現在,有幾個女飛行員?

“咱們華國的幾個大軍區,就沒有女飛行員。”段大嫂笑著說。

蘇櫻桃盯著段大嫂,一字一頓說:“那我們家鄧珍就是第一個!”

真是怪事兒,分明是一只鷹,卻要被麻雀譏笑,說它長的柴,珍妮和張必成,甚至和所有人,就不是一路人吶。

段大嫂楞在那兒,臉色白白的。

珍妮在看傑瑞玩魔方,咬著唇就噗嗤笑了一下。

“姐,你笑啥呀。”傑瑞揚頭問。

珍妮摸了一下他的腦袋:“玩你的,沒笑啥。”

雖然從16歲開始,先是以民兵的身份加入部隊,然後考上空軍院校,讀了整整四年大學,畢業後,又順利調回紅巖軍區,期間一回回,曬蛻皮都不算什麽,甚至在訓練中,以珍妮的體能,都累休克過好幾次。但是在她加入部隊之前的三十多年中,沒有一個女性真正成為戰鬥機飛行員。

而且,剛剛出了開著戰鬥機叛逃那種事情,珍妮哪怕當兵,也絕對不可能再有摸飛機操縱桿的機會。

但是聽嬸嬸這麽懟段大嫂,她還是很開心。

特別開心。

以及,珍妮還覺得有一點納悶,湯姆是79年,也就是在他19歲那年出的國,他應該是在m國一所著名的大學裏讀書的,但是,珍妮整理她叔的旅行包時,怎麽發現好幾張英文版的退學警告?

這些退學警告被揉的皺皺巴巴,但又重新壓平,夾在一本《毛選》中。

湯姆已經有一年多沒寫過信了,該不會,他因為學習成績太差,被大學給退學了吧?

那他現在,到底在哪兒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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